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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見到那人,是在義軍與黃巾賊對陣的戰場上。

那人揮舞著偃月大刀,俐落的處決著每一個敵人。

曹孟德始終記得,自己居高而臨下時,烈火滿天美人血中舞。

他有一種衝動,於是他帶兵進入火焰陣中,結識了他們。

關雲長,真是好一個美人,可惜被豬拱了。

劉玄德,這是他必然要競爭一生的男人,這是曹孟德此刻心中所感。

第二次,是在諸侯討董卓的營帳中,他放言要斬華雄。

鬼使神差的,曹孟德上前為他撐腰。

為他溫一壺新酒,送壯士出行。

關雲長沒有接受這壺酒,只是默默扭頭,迎向戰場。

他還來不及看到戰場的刀光劍影,酒還來不及變涼,他提著畫雄的頭,歸來。

他曾為曹孟德斬顏良、誅文醜。

曹孟德曾問過關雲長:「那劉玄德值得你如此。」

「孟德,如果我在遇到大哥之前先遇到你的話,或許我會選擇你。」

「雲長何苦如此愚忠?」

「我對大哥,君臣之忠、兄弟之義、朋友之信,我曾誓言,他是我一生唯一的攻。」

「雲長,如果有一天,劉玄德拋棄你了,你何如?」

「不可能。」

這不可能,是曹孟德心中最大的痛,自己的美人,被豬拱了還說豬是好,如何不哀痛。

關雲長斬了自己手下六個守關的大將,曹孟德不在意。

關雲長殺了無數自己的士卒,曹孟德不關心。

他只要他過得好,他只要他很快樂。

黃河之濱,關雲長遠望彼岸的袁紹陣營,他的大哥或許就在那裏。

一陣快速而整齊的馬蹄聲衝來,曹操的將旗飛揚著。

或許是太著急,曹孟德竟沒有控制好爪黃飛電,足足比身後的將是超前了一大截。

未久,曹孟德來到近前。

「雲長為何走得如此匆忙。」

「若非丞相避而不見,某何苦如此。」

曹孟德苦笑,他為了將關雲長留下,才出此下策,沒想到關雲長留下一封信便走了。

「雲長,此一別,下次再見便是敵人了。」

「丞相,一直都是。」

此時,北方一條小船過河而來,帶來劉備前往南方的消息。

關雲長扭頭,毫不猶豫地離去。

曹孟德沒有追上去,只是默默看著俊逸的背影遠去。

他了解關雲長,關雲長絕對不會在他面前示弱。

所以,他不追,為了讓關雲長離開他的視線後,能好好休整。

「文遠。」

「末將在。」張文遠走上前,心中糾結,一方是主公,一方是至友,為何要如此折磨彼此?

「傳令三軍,原地修整,明天再啟程。」

「諾。」

「另外,替我你一份文書,寫入軍規中,就叫《雲長條款》,內容主要就是對戰關雲長時不得殺之,頂多……活捉吧,捉到之後不准綁,頂多……給他餵一點讓他全身癱軟的藥,然後……穿上侍女的服裝,送來丞相府。」

「………………諾。」張文遠不知道該不該吐槽自己主公的癖好。

如果有那一天,曹孟德會讓關雲長知道,誰才是最適合他的攻。

他說,他們一直是敵人,他卻覺得,關雲長是唯一的──摯愛。

如果是敵人,那關雲長絕對是曹孟德心中最可愛的那個敵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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